毛军儒诗歌三部曲之二《雪国》


                 雪国        毛军儒

昨晚的朋友圈都在传闻大雪将至

我甚至准备了一首诗的前面几句

也斟酌了一幅雪画的留白妙技

雪梦醒来

披着被子看窗外 无雪的腊梅不见诗意


雨湿的地面没有冰霜

古树的枝头只有墨痕几笔刺向阴云


大雪满弓刀单于夜遁逃

昨夜于雪中梦回汉朝

见董仲舒雪地挥笔

细看是 天人三策


驿站人喧马闹

征程 不能出发 

酒会 就在隔壁开始

准备了墙壁题诗的墨和笔

准备了射覆和灯谜


司马相如的琴声

有雪中的春意

卓文君的倩影舞动在窗纸


贾谊还要赶往长沙

忧郁的身影经常四十五度面向天空

少年英才的样子 让我暗生羡慕

保重身体啊,你到长沙还要写鵩鸟赋


霍光将军派了传令兵过来

明年召开盐铁会议

贵族地主的利益 国家利益

桑弘羊的观点较合我意


看看穿越的时间表

还有石渠阁 白虎观

会议室的茶香隔空而来

那是梅山黑铁 渠江薄片


雪终于来了

刘长卿已经到了芙蓉山

茅屋的主人半夜在煮酒

煮雪品茗 略显单调

雪国就是喝酒的国度

于是怀念的雪越下越大

芙蓉山那一百种仙草熏制而成腊肉


雪国 一片地图上没有的国土

甚至有北海道武士的落寞

也有斯大林格勒的钢铁城墙

也有延安窑洞的辣椒和馍馍


雪国 是诗人的一片净土

浪漫和慷慨是那里永恒的主题

沧桑和悲欢都下了酒

纷繁的历史 简化成了诗


傲向天空的带冰凌的树枝

雪地上的马蹄和寻食冬鸟的足迹

闺阁里的春思 战场上的笛声

记得来雪国的凭证 就是你的诗集


能否借一借

诸葛先生的鹅毛扇 摇动漫天大雪

山城的傍晚 

少年 曾遥望那雪中的红围巾迎风漫卷


据说瘦弱的芥川龙之介 

曾来过中土 寻找汉唐的感觉 

或者是远古故土的思念

他失意而归 未逢那场大雪


鲁迅的文章 

依稀有先生思想的雨雪

黑泽明的电影 和先生的小说

最适合雪中 和往事在酒中揖别


被奴役三百年的民族

失去的慷慨和深刻 

居然依靠两个异国人来提炼

还好有延安的那场大雪

红装素裹 把这沉睡的国度唤醒


朱总司令 鲁总司令

您的两支军队依然 红旗漫卷


少年的红围巾 已经渐渐模糊

山城的思念 本是一场没有发生的故事

公民凯恩的 玫瑰花蕾

不过是雪橇上 刀刻画的记忆


红领巾 红围巾 再到红色的觉醒

平凡的少年 也有自己的传奇

她的背影 已经写成了诗

红色的觉醒 要把那历史的曲解 冲洗


芥川先生的蛙 还在做悲欢之唱

冬蛰的蛇 也在等待它的生命畅想


北海道的文化 

在武士道和小丸子的动画中有了均衡

中土的雪国

也在慢慢找回 那还看今朝的精神


山城的故事

且在诗歌中偶尔留恋


听说一身雪绒的松鼠

正在古树洞里温和地躺着 剥板栗和松果

寒风中的雪国

几只觅食的麻雀 雪上落寞地寻找什么


回头看见 木屋中的炉火

樵夫们煮雪品酒 就如那懒洋洋的松鼠

偶尔听见 

雪狼慷慨地嗷叫 震动偶尔雪落松枝


篱笆中的大白萝卜

生吃也冰脆甜爽 

少年的背篓里装满冬天的果实

雪地里依稀可见少年蹒跚的脚印


雪 模糊了城市和乡村

小歌厅里 又逢老知己

黑发中看见白雪

一壶老酒 

嚎出的歌声沧桑如锈铁 温柔如怀念


雪 掩盖了沧桑和故事

庆幸 在这酒的温暖

静静地 听雪下大地的春梦

雪融的时候 万物又将开始萌动


春雨夏风秋月

都蛰伏在这梦一般的大雪

觅食的麻雀 如团团淡墨

有孟津涨墨的笔意


松鼠 麻雀 还有雪狼

我在雪国诗意地彷徨

于雪国的梦境

要见那春华秋实,见那耕耘的苦和忙


开春之后 要开垦一块土地

要让土地长出文字

翠绿着这永恒的天意

还有我心中的 关于雪的秘密


昨夜的雪,无声无息从梦中走来

随意如散淡之人 自然睡醒后的自白

踏雪去寻烟酒小店 歪歪斜斜的足痕

诗意如草书拓片 玄意难猜


昨天还在梅三界

今天就到了雪国

乘坐的是一趟 梦的列车

停靠在 叫现实的小站


烟酒店碰到三个买啤酒的旅客

居然都是为了炒一只鸭子

没有人买那沧桑呛人的烈酒

没有人吟那雪地行军的豪放之诗


雪境 如这一张火气早已褪去的雪白宣纸

历史的沧桑也渐渐远去

甚至小火炉 都落寞地躲到了那杂物间

人们在空调的温室 沉湎于时光的无声记叙


记忆的雪国 已是记忆

健忘 永远是红尘的主题

爱恨情仇

都不敌这雪落无声的叹息


遥远的雪国边境

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跋涉的身影

寒风如刀 飞雪如剑

他们在寻找生命的最原始体验


寒冷的雪躯紧紧压在那竹叶,松枝

也许他们冬天的约会有春天的激情

害虫们终于冻僵了

瑞雪兆丰年 山野里一定欢笑着村民


借这漫天的大雪

借这早已退去火气的宣纸

走几行深深浅浅的脚印

写几首不合时宜的诗 

来几杯烈酒 来几声干嚎

诗的名字就叫雪骚


五 雪国的玩具店和糖酒城 

空白 或是雪白

一望无际的雪原 

掩盖一切 或者净化一切

一如诗人的心事 天真无邪


当你宽容一切 护佑一切之时

那场雪 就开始无声无息安抚一切伤痕

贪婪的,阴险的,横蛮的,吝啬的

弱小的,无辜的,忧郁的,豁达的

都渐渐成为 那场雪的忠实仆人


每个人 战胜了心魔

即见 心地光明如雪

即可见 雪山之圣洁宫殿

即可听见 那无声无息的苍天佑念


这里曾经万物萌生

这里曾经雷雨奔腾

这里曾经麦浪层层

那场雪来了 暂归平静


这里曾是古战场 兵马声声哀伤

这里曾是鸿门宴 尔虞我诈他陷

这里曾是歌舞场 酒污了霓裳

因为那场雪 一切暂时回归安详


诗人在风雪之中 勒马挥笔

一诗 即定了九万里红尘滚滚

诗人在万山之上 倚马挥剑

一招 就断了五千年群魔蠢蠢


诗人的雪国 每年只出现一次

诗人的雪国 总在历史中重逢


每个人 都有自己的雪国 雪城 雪村

疆土虽有大小 境界虽有划分

毕竟 这是一场关于每个人与自己的雪战

白茫茫一片 没有什么输赢


大雪只是一张帘幕 盖了废城

大雪只是一场大梦 难醒红尘

大雪只是一场战争后的鸣金 各自收兵


春雷一震 蛰虫复甦

万物还要继续 折腾或者欢腾

如今 他们安然入梦

诗人要备点玩具和糖

才能安静他们的吵闹 哭声 和笑声


记住那个雪国的玩具店和糖果城

老板的名字 叫雪国诗人

虽然他的文字 都是骗人的把戏

却总能让我们 在四季的疲惫轮回中提提精神



六 雪花微尘与黑白之魂

诗人是雪域之王

诗人的无限畅想飞起漫天雪花

其实雪花的核心不是诗心

每一片雪花都开始于一粒微尘


繁华世界起于微尘

康德哲学的基础 便是那微尘的星云

于微尘再观

只剩下那些量子泡沫的魅影


微尘之前虚空之后

是科学家的国土

虚空之前

哲学和宗教也难解玄奥的忧愁


且欣赏这晶莹的雪花

美丽的结晶虽自微尘而起

风花雪月的故事

就是微尘的一首蝶化的诗


只见微尘 便入无边黑暗

只见莹雪 难把握雪白的初心

雪融化的时候

谁留意了那粒悄悄落下洗去繁华的微尘


入微尘定

入雪花定

入雪国定


微尘之境

雪国之行

留几行歪歪斜斜的雪痕

仰望那黑白的雪枝 

分明是在诉说他们的黑白之魂


七 微尘大法及雪国灵芽 


雪国的巫师和诗人

祭起了微尘大法

那些修炼了无数劫而腾空的微尘

此刻 幻化成晶莹的雪花

九天高歌而降

北风中洋洋洒洒


装得那么雪白

无非也是一粒微尘

名满天下 权倾天下 财富天下

也难逃这无始无终的微尘大法


巫师吹起牛角号

北风卷起风雪呼啸

尘归尘 土归土

天地之间谁是主?


诗人唱起骚歌

北风报以狂笑而唱和

万能的雪 掩盖一切繁华

万能的雪 填平一切坎坷


巫师和诗人握手无言

一别又要多少尘劫

蚯蚓已经在骚动

地火正在静静吞噬这无边的雪野


诗人小炉煮雪

烹煮灵芽

炉火接着地火

壶中且装满繁华


红梅映雪 青松挺节

诗人且笔写豪词上阙

留下一阙 荡漾在茶中

陆羽心事 与何人诉说

微尘大法 

都在那一片残雪 隐隐约约



八残雪


白雪尽管依依不舍

却也不敌这地下的热火

红日 尚未破云

残雪 已是凋零

江山的温度 不在残雪的阴冷

地下的热火 才是永恒的热情


瑟瑟在角落的残雪

回光返照 似乎也越发精神

他们依然守护着阴冷的角落

留恋那 冰寒肃杀的乾坤


种子要发芽

枯木要再次逢春

雷声已经在渐渐酝酿

沉默的大地在谋划着五彩缤纷


一切卵生胎生湿生化生

一切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

一切都在积蓄能量

准备那首春天的交响大合唱


诗人站在旷野低吟

微尘的白雪之梦已渐渐苏醒

野马般的微尘正渐渐升起

若干年后 他们也会化雪再次归尘


诗人捧起一把残雪

那是微尘最后的雪之梦

融化了吧 微尘

且随了那多情的春风


冰山都开始融化了

江河都开始解冻了

小溪都开始欢腾了

土地 也开始松动了


大地会记住你们的梦

万物会记住你们的梦

诗人安慰那留恋的残雪

以及他写在雪地慢慢消融的诗痕


时间 又将开始恢复流水的无情

桃红柳绿 是他春天的心情

诗人若留恋腊梅 且留一支在心里

即使在炎热的夏天 必然也还有阵阵阴冷


巫师站在遥远的山头

开始唱起神秘的歌谣

日升月落兮天地反复

冬去春来兮循环有数


诗人也开始用笔

在最后的残雪上写下无奈的两句

残雪遮不住

毕竟尘归去


九 篝火 

在黑白灰的雪国 鲜红的腊梅 

是记忆中被冰封在现实的彩霞

江河开始解冻

美人鱼开始寻梦 童话


荒野的残雪 渐渐消融

跋涉在一条森林的小道

诗人为了寻求色彩

深山寻访锦鸡 老虎 和花豹


梅山的猎人早就 山上下了圈套

一只野猪在陷阱里 开始了新春的第一声嗷叫


巫师经过陷阱 一声叹息

受伤的野猪 周围还有一群幼崽

巫师念了念咒语

那些小野猪们开始慢慢离去


我和巫师端坐山头

当猎人们抬着野猪准备走出森林

森林里刮起了怪风

一只斑斓的猛虎扑向了猎人


轰天的巨响 如那即将到来的春雷

几把又长有亮的刀叉

把那受伤的猛虎 按压在地下

猎人们唱起了浓烈如酒的山歌

巫师也开始吹响 神秘的牛角号


小河边的村里 开始燃起了篝火

渔民们把鱼儿烤成焦黄

猎人们开始炖起美味的野猪汤

那张虎皮 醒目地披在一张大木椅上


诗人要了几根虎骨

准备泡在那坛历史的老酒

等待下一场大雪来时

用来腊干的野猪肉下它几口


戴着各种面具的山民们 开始了粗犷的舞蹈

一个羊头面具后面的一个眼神 

正在朝诗人微笑

戴上了狼面具的诗人

狂舞着挤进了人群


巫师在祭台上念念有词

仿佛一首古老神秘的诗

我们要撒下万物的种子

我们要敬拜万物的神灵

我们在这轮回的天地

敬守着一颗颗虔诚的心


狼面诗人和羊面美女正在面对面狂舞

猎人们敲起了神秘的豹皮鼓

诗人突然扯下羊头面具的表情

原来她是诗人梅三界的旧友 晴云


这是一场关于雪国的梦

你我只是相逢在雪梦之中

晴云的告诫令人怀疑

为何诗人能感觉到她迷人的独特气息


突然所有的火把都亮了起来

山民们围住了晴云和诗人

虎皮椅子上的梅王端了碗酒走了过来

他的口里念念有词

诗人 你是否愿意留在这梦幻的雪国

晴云 你是否愿意留在这梦幻的雪国

诗人 你是否愿意永远守护晴云

晴云 你是否愿意永远跟随诗人


晴云附在诗人的耳根低语

不要留恋这虚幻的梦境

记住梅三界的水帘洞门口

你们一定要打赢那场战争

齐云子要我来用眼神唤醒你沉睡的魂灵

大公国的奇案迷雾还要靠你来厘清


十 黑暗料理


面对梅王眼神犀利 直逼灵魂的追问

诗人和晴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梅王说已经准备了最珍贵的夜宵

那是专给雪国的最特别的客人预备的佳肴


远离热闹的人群 穿过一个长长的隧道

这是大山底下的一个烧烤城

扑鼻而来都是前所未闻的气味

满眼都是叫不出名字的肉类


我们在隧道中最大的一个桌子前坐下

梅王贪婪地说 先来十串油炸蜈蚣和毒蝎

晴云无比兴奋地叫了十串油炸毒蜘蛛

听他们点的菜我心惊肉跳

诗人颤颤栗栗地说 来一碟潭州臭豆腐


一个戴着马头面具的侍者诡异地说道

诗人 这里有雪国最著名的童子尿煮蛋

这一碟水煮香蕉 女士免费赠送

免费的还有这一盘油炸 臭屁虫


他们把那油炸的蜈蚣吃得满口脆脆生汁

梅王拿起个童子尿鸡蛋闻闻道 又臭又香

晴云吃了个水煮香蕉说 美味难得几回尝

诗人抬头发现 晴云血一般的嘴唇闪着绿光


我斗胆吃了个油炸蜘蛛

梅王赞叹说 吞下去就是满腹经纶

我慢慢地咀嚼 有山螃蟹的清香

然后有点像没有煮熟的豆浆


梅王吃了个油炸臭屁虫

闻起来臭 吃起来香 

有点像你那些怪异的诗篇

读起来酸甜苦咸


晴云掩口胡芦而笑

诗人就是臭屁虫

吃的是腐草

吐得是原野的香风

成不了腾云龙

不过是臭屁虫 叫鸡公!


诗人喝了一口虎骨酒

人间百味齐上心头

诗人不是臭屁虫

吃得是山野青草 吐得是颂雅和风


谁是毒蝎 螫人都是尾上的针

谁是蜈蚣 百足有毒爬不停

谁是蜘蛛 满腹经纶却被熬煮

谁又是谁 谁的美味吃不赢!


那些戴面具的烧烤者开始了蛮舞

梅王的武士们也敲起了动人心魄的豹皮鼓

你是我的毒 我是他的蛊

你是我走不出的宫殿

我是你隐藏心中的城府


我是你的毒,你是他的药

是谁在抽泣,是谁在狂笑

一切都是面具 一切都在背后

不要取下你的面具 那样我们不会相遇

如果你疲惫不堪

就请坐下来 闻闻这蛋上的童子尿


来吧 吃个童子尿煮的蛋

来吧 吃这烧烤而成的五毒散

我们狂舞在这山下的隧道

唱自己想唱的歌 流自己开心的汗

想做就做 想干就干

妖魔完蛋 我们吃蛋

千山万水 莫忘这童子尿煮的圆蛋


十一 最后一片树叶


在离开雪国之前

诗人和晴云去看雪村那最后一片树叶


秋风中 它没有凋零

大雪中 它负雪摇曳

似乎重力于它已经不存在

或者它在 等待某一首诗篇


川端康成的雪国

也许连他自己也未曾真正读阅

因为真正的雪国

开始于小说结尾那一片飘摇而坠的落叶


他的小说似乎也开始于一个眼神

无聊的人才去寻找那些无聊事物的灵魂

落叶坠地 小说嘎然而止

北海道的雪国 开始彻底冰封了他的笔和诗


诗人和晴云一起仰头望着那片最后的树叶

树叶却依然纹丝不动

嫩芽都自开始萌发

它却依然坚负着冰雪之重


来到雪国的日子里

这片叶子就一直是个奇怪的存在

清晨 我打开窗户看见它孤零的轻摇

总感动于西风中它的那份坚持和慷慨


诗人逃出梅三界 远离了朋友和盟友

脆弱的心 厌烦了那个复杂的世界

随梦来到雪国 

沉湎于这两种单一的颜色 白天与黑夜


坚持不下就不要坚持

白云苍狗中 不妨去写那浮云吹雪的诗

大公国的奇案 自有历史的判断

何苦齐云子 要我去寻求那蛛丝马迹


诗人一直在等待那片叶子的坠落

万物都无奈这岁月的蹉跎

虽然未庸俗到去欣赏落叶的窈窕之舞

但至少也希望听到它的落叶悲欢之歌


尘归尘 土归土

它何苦要在枝头坚守

莫非它也有西风中的英雄主义

一定要斗到春暖花开四季循环 永垂不朽


晴云握了握我的手 

走吧诗人 离开这梦境

这片叶子 永远不会坠落

它垂在那儿 一定有它的使命

只要你心中还有一首不老的诗歌

它就会在风中与你唱和


我相信了晴云的劝说

一如我相信曾经的那个眼神

带着那片树叶 坚强的天空

山一重 水一重 

诗人又开始了跋涉的征程


多年以后 我才知道

那片不落的叶 原来是晴云安排的假象

它虽然是梦境的塑料所做

却一样拥有鼓舞人心的力量


有时候你相信 它就和真的一样

有时候你相信 你就有无限的力量

那片叶子 只和看到的或心里想到人相关

一切 就这么简简单单


十二 时间码头 

通天河的冰雪已经融化

时间的流水又开始卷起浪花

老乌龟已经爬到了岸边

它曾经驮着一个旅游团队去西天造化


诗人和晴云来到河边的时间码头

雪国的村民们一脸的离愁

梅王和巫师端着美酒

他们代表雪国盛请我们永久停留


诗人左手端起雪国的酒杯 右手挽着晴云

离开这梦的世界 必须留下梦的诗篇

你们如果仔细端详周围的一切

一切都是过去的日记 未来的预言


诗人所站立的时间码头

曾是地球上最低的山谷

你们所安居的国土

曾是沧海深邃肥沃的淤泥


请记住语言是思想的天空

但也是思想的禁锢

诗人的诗篇其实就是无言的预言

谁宣称有所得 谁就一无所得


你们曾经的欢笑就是未来的哀伤

你们曾经的荣誉就是未来的恐惧

过去的皇冠 也许是未来的十字架

过去的苦难 就是未来心灵的财富


时间的流水 都是时间的泡沫

雪国 是众生的梦想所寄托

我们汇聚在一起

是我们共同劳动和梦想的结果


这时间的码头 连着两条河流

一条是你们所看见的通天河

一条是你们看不见的心灵河

诗人即将登上龟背 你们也同样踩着龟壳


这老乌龟曾把西天四友沉入通天河

因为时间的秘密 如来也不敢轻言

这龟背 是将来的大地

你们的脚下 未来也许是洪水滔天


时间是最虚幻的错觉

她让你们把财富和荣誉留恋

她让你们在迷惘和痛苦中失眠

打断时间的锁链 众生立地成仙


时间是恶的欲望的附属品

只有恶的东西才让人们流连

凡是伟大的都自我否定

在粉碎的泡沫中才能体会诗人的真言


在时间的码头上

诗人将把道德理想财富爱情智慧慢慢讲解

一切事物都有他的反面

只有正反才能互相支撑 互相幻灭


我们一起干了这杯时间的美酒

是他让一切都归于公正公平

微尘和泡沫 都不过是时间的垃圾

只有做时间的奴仆 你们才可以做时间的主人


谁如果想控制时间

他一定会走入痛苦的深渊

而善良自由的时间奴仆

才可以幸福徜徉在 时间美妙的宫阙



十三 一叶扁舟


当诗人慷慨激昂地揭破时间的阴谋和面具

时间码头下 越来越多的人群开始集聚

通天河里 桅杆林立

诗人听见 有人在风中抽泣


衰老的渔夫敬酒来到诗人面前

诗人犀利的直言 化解了我们心中的恩怨

风浪中 过了无数艨艟巨舰

平凡坚守 我终于保住了现在安身的小船

我曾羡慕那辉煌的宫殿

但我现在 无比舒畅于一叶江湖的每一天


猎人把金黄的黄鼠狼狼皮系在晴云的脖子上

愿这美丽的狼毛为你驱赶寒冷

打猎时我被狼的臭屁熏晕过

而诗人的大放厥词 却让我们为之一振

请诗人原谅我的不恭

一切的言语和真理 都将消散如风


梅王也在风中哀叹

一切的荣华富贵 都将风中消散

一切的爱恨情仇 都将被时间冲淡

一切的一切 都如璀璨的烟花一样短暂

但诗人 请为我们讲讲道德

我们要在短暂中如烟花一样寻求璀璨


诗人合掌感谢聆听的人群

最好的导师就是万物和众生

天地以万物为刍狗

万物以天地为粪土

肥沃的土地才有五彩的春天

痛苦的磨难中才有崇高的体验


没有自由意志主导的道德

不过是冰冷的锁链和阴暗的牢笼

没有道德的自由意志

粪土中就失去了春天的种子


遵守法律和社会的公德

仅仅是道德的基本训练和启蒙

真正的道德

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那片星空


看那奔跑的鸵鸟

道德是它的左脚 自由是它的右脚

奔跑的方向

是道德和自由意志的选择和衡量


这个世界起源于不定

这不定中奠定了繁衍不息的自由之心

道德不产生于强制 也不诞生于因果

绝对的自由才能产生纯粹的道德

这样的道德和自由 只存在于人的心中


标榜的道德和自由 是心和世俗的妥协

但也正是这种妥协 才演变了今天的世界

冷漠中或许藏有善意

欺骗总隐藏在笑脸

但这一切猥琐和阴谋

都逃不过良知的犀利视线


经历了意志的选择 自由的磨砺

良知的心灵才有无上的信念

一个没有任何罪行的社会

必定是一个满地罪恶 停滞不前的世界!


要善待犯人 不要把他们当成恶棍

他们也有自己自由的灵魂

要冷静面对英雄

英雄也有英雄无奈的牢笼


时间的冰雪已经解冻

我们即将踏入这滚滚的时间奔流

道德永远是心中远方的灯塔 灯塔下面 

是在心海的风浪中拼搏的那一叶扁舟


十四 论财富


两块同样的闪光的金子摆放在祭台

一块来源于劳动 一块来源于偷窃

诗人询问众人

普天之下 谁能说出他们本质的分别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叹息

巫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慷慨而言

只有神才能知道 金子背后的光荣或者罪恶

凡夫之眼 永远无法将他们分别


诗人自信的眼神扫过人群

能够分别两块金子的人就在我们之中

能够分别两块金子的信念就在我们的良知

良知 永远闪烁在每个人心灵的天空


我们的每一个念头 每一句话 每一个行为

瞒得住世人 但瞒不过自己

恐惧于因果的善行虽然不能称为道德

但因果之下 恶行却无处可藏


怎么来的 又会怎么而去

一毛不拔的 最终会拔你一身的毛

巧取豪夺的 最终也被豪夺巧取

罪恶的财富虽然能满足你们一时的虚荣

但良心的自责 会让你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魔鬼的诱惑后面 还有魔鬼变本加厉的敲诈


靠欺骗敲诈等罪恶去获得财富

是自己亲手去毁灭沧海之舟和灵山之路

财富的价值不是炫耀和窝藏

财富的价值在于使用在最需要的人和地方


赠予别人玫瑰的人 首先闻到玫瑰之香

施给别人财富的人 首先感受到神性之光


贪便宜的小人 总是斤斤计较

用财富做陷阱的人 最后自己也得到恶报

财富虽然暂时聚集在你们隐蔽的家中 

但财富的旅行 永远是在康庄光明的大道


如果你的财富 不能见那明亮的光

那你的所得 不过是噩梦一场

不要得意于 那可怜的奸滑

粗衣淡饭 比那心惊胆颤的豪宴还要甜香


人 生而自由 生而光明

人也并没有什么原罪 只要坚守赤子之心

但如果我们难以控制我们膨胀的私欲

也许 原罪就会找到藏身之处

洗荡我们的原罪 不在赎罪

而要依靠我们自由之心深处的道德律


用财富贿赂神灵的

神灵只会给他痛苦不堪的惩罚

用财富周济天下的

神灵和财富总默默地关照着他



十五 论智慧


雪国是一个艺术的国度

被放逐的诗人画家异教徒们是这里的土著

永远不要忘了开国先民们的精神

要用心力和物力维护好这片净土


太平洋上的飓风不是智慧

智慧是非洲赤道上那只蝴蝶的轻轻一振

富甲天下的财富不是智慧

智慧是出发时的救济天下的初心


愚昧的贪婪者 头脑一片昏沉

财富和权力 不过是压倒他们的乌云

强奸了的民意,被欺骗的众生

总能耐心地等待那艘时间的正义的巨轮


有戒定的人 才有智慧

逐臭的苍蝇 只知不停地嗡嗡乱窜

无上的智慧之心

动静合一 日月高悬


一个笑容就能融化冰川

一个眼神就能冰封大地

无上的智慧 藏在你们的心里

你们心里的世界 隐藏护佑你们的天意


净土 产生于信徒们的念力

武力只能维持净土于一时

无数信徒们的念力

却能让净土渐渐弥漫天地


建立于自由意志之上的至善 

才是至高的谋略和无上智慧

一切阴谋家 最终腐臭和被遗弃

他们无法理解 智慧隐藏于怜悯苍生的热泪!


智慧是虚空的 他必依托于某項正义的事业

空谈的智慧 没有任何意义

冷眼旁观 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小技俩

他们在幸灾乐祸中 失去脚下的土地


桃源国 大公国 梅三界 雪国 庸国

这些都是诗人笔下的国土

一切艺术都源于现实的土壤

一切现实都肇端于思想的光芒

诗人的智慧

是隐藏在笔底的那些文字之桥的力量


桥的力量 联通此岸和彼岸

诗的力量 牵连现实和理想

心的力量 护佑那净土慢慢生长

智慧的力量 必然依靠美德才能自由翱翔


智慧一定属于全体

智慧不属于某一部分

小圈子的 智慧 无非谋点私利

心中有天下 智慧才可以慢慢发芽


诗人所站立的时间码头

无上的智慧 不过是码头下的一片绿洲

一切的一切 都要有时间的考验

一切的一切 都要停靠在某一个时间码头


诗人笔下的一切

也不过是时间的泡沫

无上的智慧 

是无所住而无所不住 无有可说而无不可说


时间的河流 一往无前

无上的智慧 奔涌其间



十六 秦城 


雪国的原野 古老的东方 

屹立一座秦城

那里 日夜禁锢着 

许多黑暗或者镀白的灵魂


北风中 诗人曾登临巍峨的长城

两千年风霜雪雨 烽火灭灭生生

把酒临风 问有几人知 他是一个

人或者一个民族 心力的边界和帝国的象征


秦城与京城 一步之遥

这里烟火璀璨 那里风雪如刀

走一个来回

有人斑白了鬓发 有人泪哭了离骚


真正的秦城 却在人们心中

不走出那段二十四史的血泪和黑暗

灵魂 就会自我禁锢在

冰冷的锈铁和栅栏


烟雨的江南和 黄沙塞北

时空的天平上 需要一座沉重的秦城来平衡

你可曾见明媚的阳光

投射的阴影里 隐约有秦城的黑暗力量


黑白的眼睛里 常见丝丝翳障

秦城的黑暗中 也偶尔有动人心魄的亮光

有人入了地狱 有人却曾经炼狱

充满叹息之声的秦城 也是灵魂拼杀的疆场


太空中 俯瞰秦城 

常见黑暗中的灯火 闪成了泪光

那是挣扎不安的灵魂的忏悔

或者是脱胎换骨 剔肉新生的光芒


诗人远离现实的秦城

诗人要走进人心之内的秦城

每一个阳光 向上的心灵

一定也禁锢着一个邪恶的灵魂


诗人站在时间的码头

遥指远方那座森严的秦城

残雪 依然在那里阴冷

众人要时刻守护好 内心的法度森严的秦城


每个时代 有每个时代的秦城

每个心灵 有每个心灵的秦城

宽阔的心灵 一定有疆土的长城

净化的灵魂 一定要走出隐藏在内心的秦城


十七 论至乐 


一位村民缓步来到时间码头下

不朽的诗人,请告诉我

为什么我踏上时间码头的台阶 却如履虚空


因为时间码头乃是由阅历和境界垒成

名利之心浑浊了你们原本清净的心灵

也沉重了你们无比贪婪的肉体


你们不是在追求快乐

你们是在寻求痛苦

你们所谓的快乐背后

有十倍乃至百倍的痛苦作为补偿


你们在短暂的快乐和无边的痛苦里轮回

你们在狂妄的傲慢和极度的自卑中徘徊

你们在空虚的炫耀和无比的恐惧中时刻不安

你们在无聊和慌乱中感受到无边的黑暗


巫师含着热泪 告白众人

诗人所说的 就是我曾经历的忧愁

荒野的饿狼吃一个活人 不过是饱腹之乐

但活人的痛苦 却可以弥漫整个宇宙


决斗场上的胜者击败弱者

胜者狂乐的基础 却是弱者的痛苦

胜者的狂乐最终也吞噬了胜者的灵魂

胜者的最后 也是空虚无所凭依


没有信仰的世界 是痛苦的世界

一切的欢乐都是魔鬼的火焰

有人企图利用信仰 以得到名利

但他失去了信仰也就失去了一切


虔诚的信仰者所感受的快乐

是超越一切的人间至乐

从人到神唯一的途径就是信仰

痛苦的深渊刹那就成欢乐的海洋


诗人慈爱地望着巫师

巫师的身上瞬间有了神圣的光芒

宇宙中的信仰从何处而来

凡夫又如何区别那好与坏的信仰


雪国的人们啊

信仰其实潜伏在 你们自身的内心之中

外在的信仰只是一个称号

只需要相信自己 就能找到那至高无上的道


一切的众生 都是源于一个原始的细胞

一切的一切 都源于0和那个1

宇宙的发生 如同电脑上的一个游戏

痛苦和欢乐 不过是虚幻的模拟


至苦和至乐其实完全一样

磨难的艰辛其实有艰辛中的至乐

你战胜了魔鬼的考验

你经受了痛苦的折磨

在挣扎和难以忍受之间 你战胜了虚幻的感觉

战胜自己 你终将得到无比光明的超脱

战胜自己 就能感受那无上永恒的至乐


无边的黑暗和痛苦

是那凡夫的幻觉和枷锁

无上的至乐

存在于打破幻觉和枷锁的解脱


信仰给你们套上光明的枷锁

免去了你们无聊的痛苦的自由之刑

自由和枷锁

是痛苦的起点,也是至乐的源泉


谁愿意把自由看做这清新的空气

谁愿意把枷锁看成舞蹈的套具

谁能从自由枷锁自由枷锁的循环中开悟

谁就能把那无上的至乐 永恒地留住


十八 天眼


雪国一位村民匍匐而前泣喊

诗人,天有眼乎

天若有眼,为何恶人能逞于一时

天若无眼,为何冤案总能水落石出!


诗人闻言仰望银河

天眼就是人眼

天心就是人心

天人本就是一体,人是万物之灵


诗人用唯物论唯心论来仔细论证

如果意识是物质的产物

物质中就一定存在和意识相似的特性

波粒二象性就是哲学和物理最好的桥梁


那单个的粒子单个地观察逞现粒子性

集体的粒子集体地观察就逞现波动性

粒子性是原始的物质性

波动性就是原始的意识性


对于时间的平均值,光表现为波动

对于时间的瞬间值,光表现为粒子性

德布罗意的物质波

从此就开启了智慧的大门


意识中的好与恶

其实也源于粒子的引力和斥力

或者源于波的叠加

同相和反相是两种极端的关系


至于因果的报应

其实就是一种能量的守恒

一种作用力与反作用力

天眼,所凝望的就是这两个亘古的规律


那受苦的希望苦有尽头

那受冤的希望沉冤得雪

那行善的希望有个好结果

那行恶的希望逃离因果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

天何言哉,万物育焉


助人者恒得人助

毁人者恒被人毁


天地间最奇妙的就是人心

不要在人心面前自作聪明

天眼 闪烁在天空

天眼 潜伏在人心

你念头一歪

天眼就要显灵


菩萨保不了你

大师保不了你

你自己的心才能 永恒地护佑你


天眼 就是群众的眼睛

天眼 就是天下的民心

瞒天能过大海

掩耳 盗不了铜铃

天眼 就是你自己的良心


十九 最后的审判


天眼的存在坚定了我们的信心

但最后的审判,将何时到来

雪国的村民们在忏悔中瑟瑟发抖

诗人也为他们的虔诚而感动泪流


诗人站在高高的时间码头

举杯的手指向滔滔东去的通天河

时间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现在即是起点也是终点


最后的审判就是现在的审判

最后的审判就是对我们自己的审判

最后的审判就是良心的审判


最后的审判将洗礼我们的灵魂

最后的审判将让我们获得新生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的虚伪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的卑鄙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的贪婪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的阴险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的嫉妒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的愤怒


弱小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弱小还要当救世主

无能不可耻

可耻的是自己无能还要贬低他人


巫师听完后微笑而言

诗人,你所说的仿佛都是你自己

但我们也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诗人感激地握着巫师的手

最后的审判已经让这雪国的冻土开始发抖

诗人所感而发的一切

都是源于自身的感受


每个人不敢面对自己的良心

每个人不敢面对最忠诚的镜子

我们的镜子都是为他人而设

能照见自己的高尚和他人的无耻


在无上的智慧面前

千万莫炫耀你的权利财富和知识

在无上的智慧面前

千万别隐瞒自己的贪婪自私和无知


最后的审判 决定了我们的前途

逃避良知审判的,将无药可救

每个撒旦,都想装成上帝

每个小人,都想装成君子

每个恶魔,都想装成菩萨


最后的审判已经开始

最后的审判永远不会结束

只要我们开始勇敢审判自己

我们就开始走上得救新生之路



二十论骗子


在高耸云天的时间码头下面

有一座骗子和小人的黑暗金字塔

那里装着他们肮脏卑鄙自私的灵魂

他们的灵魂每天在痛苦里的折磨中挣扎

他们的舌头每天被剁成肉酱

他们每天在地狱的泥浆里哀嚎着滚爬


骗子有骗子的圈子

骗子善于利用忠厚的人们的善意

人们最终对他们嗤之以鼻

留下他们在狮子的残羹里寻找腐肉小益


骗子满口的正能量

骗子满口的仁义道德

奴役之路铺满自由的花瓣

地狱之国到处是正义装饰的阑干


但骗子却最害怕刺眼的阳光

因为公正的阳光会揭露了他们阴险的凶残

时间的河流 就是一面最公正的镜子

骗子的一切恶行 都将被时间无情揭穿


希特勒的阴影还在河流中荡漾

王莽的虚伪还在河流中摇晃

但人民的眼睛何其雪亮

阴谋和骗术经不起时间的秋后算账


骗子的言论 花言巧语

骗子的嘴脸 媚骨奴颜

骗子的把戏 逃不开诗人的法眼

骗子的把戏 最终也只能带他们到审判台前


其实骗子也是一个生活中的戏子

他们上不了舞台,躲在角落里暗暗算筹

他们眼里渴望七彩的霓虹灯

但他们的心里,却流着下水沟的阴臭


骗子就像一个年老色衰的婊子

褪去他她们恶心的脂粉

我们就能看到脂粉下的骗子本色

就能离开她们的堕落之吻


如果有谁不敢正视自己的过去

如果有谁不敢审视真实的自己

那他可能正在欺骗自己

未来就会慢慢欺骗众生


真诚坦荡,才是最大的智慧

善良宽容,才是最大的谋略

生活中的骗子和小人

是被灵魂艺术的舞台遗弃的丑角


谁不敢审视自己

谁就是潜伏的骗子

仁义道德是他们给善良套上的枷锁

身败名裂就是他们留给自己的恶果


有年轻的小骗子

也有年衰的老骗子

有流浪街头的可怜的骗子

也有装模作样专门吸血的大骗子


小骗子 还可原谅

老骗子 已经不可救药

骗子的灵魂已经被名利的魔鬼所吞噬

我们对骗子 只能报以苦笑


红尘的虚幻已经让人们疲于应对

又来几个骗子你吹我擂

好在我们还有鲁迅的文章一刀见血

好在我们还有冷静的哲学 揭穿虎皮


我们送给骗子一个墓志铭

大梦不醒 自欺一生 

一事无成 空留骂名


其实谁也不愿意提起骗子

免得玷污了我们无辜的嘴唇

雪国的雪每年都要来一次

我们要在大雪中洗礼自己的灵魂

我们要反思自己的自由意志

我们要追赶那人类灵魂进化的车轮


留一面镜子 照照自己

敢于审视自己的灵魂

敢于承认自己的私念

我们就开始了解放自己的征程




二十一 矛与盾


雪国的祭庙 高立于雪山之巅

祭庙的前面 是一块乌黑的盾牌和铁矛

相传雪国的开国之君统一雪国后

熔化当时所有的兵器而铸造


雪国之君是一位远古时期的哲学之王

他游荡天下,最后和他的弟子们建立雪国

战场上他左手持盾,右手持矛

书房中他左手持扇,右手持笔


巨大乌黑的矛盾

常在北风中嗡嗡龙吟

他们的含义人们争论不休

盾 冰冷如霜,那矛则永远有一颗火热的心


盾,接连南北两极的冰寒

矛,连着那地底岩浆的热情

雪国的官僚考试作文题

永远是 矛盾 二字


雪国最高的学问是矛盾

雪国最高的功夫是矛盾

据说,只有能把矛盾自由转化的

才能做这雪国之君


曾有野蛮国度的人来攻打雪国

但他们的军队一进入雪境

矛就成了盾

盾就成了矛

矛盾转化让他们手足无措

在这个神奇的国度

野蛮人无法施展他们的武力

最后留下了让他们无法捉摸的武器

只带走了北风中长长的叹息


梅王和巫师也登上了时间码头

他们说国君曾预言有诗人会来到雪国

一切矛盾的学问

诗人都会详细地为雪民们讲说


诗人无法拒绝这神奇的预言

但矛盾的学问又不可言语表明

矛盾的灵魂

潜伏在每个人的内心


矛盾自由转化

其心必圆和通融

随心可起滔天巨浪

随意可来田野春风


冰冷的雪花可成为温暖之棉

火烫的热浪能成为凉风习习

他能唤醒人们沉睡已久的热情

也能化解人们相互恶毒的敌意


时间是矛,他攻破一切

时间是盾,他封闭一切

时间是永远指向未来的矛

时间也是永远回归现在的盾

一切的虚幻

都可于当下 瞬间冰镇

一切的激情

都可于当下井喷


空间是矛

时间是盾

时间是矛

空间是盾


时间让空间成为记忆

空间让时间成为古迹

矛盾的转化

是一切无上智慧的秘密


一切学问是矛盾

一切成果是矛盾

一切的一切

无非是矛盾的矛盾


谁能在矛盾中 寻找立足之地

谁就能体会和运用天地之力

谁就能蔑视一切

谁就能一切归一


烦恼就是菩提

牵挂就是希望

无上的慧眼

无情而有情地立于雪山之上


雪山是一座圣山

恒立于人们的心田

矛盾是一座天地大火炉

万物皆沸腾其间



二十二 论诽谤


在时间码头之上

晴云给诗人沏了一壶雪国灵芽

爱发厥词的诗人啊

多言不如静坐品茶


诗人闻言又开始感叹

世人皆知茶解七十二毒

却不知 贪嗔痴慢疑

才是茶所解之心毒


举杯放杯之间

世人却拿不起又放不下

凡放不下的必也拿不起

他们拿得起看得见的瓷杯

却拿不起那无形的慈悲


那拿不起的必然也放不下

空杯的智慧 才能轻装出发

一切的过去 都是沉重的担子

只有悟空之人 才能负重历史


茶桌前不可有五毒之心

否则再热的茶杯也不温馨

再好的茶叶也不散发香气

因为茶祖的神灵讨厌那五毒的心灵


那来说是非的人

就是那是非的人

你们的耳根要保持清净

你们的舌根要保持安静


无上的福报

在那拈花一笑

无上的智慧

在那心灵盛会

谣言止于智者

诽谤者使他自己疯狂


心海的风浪

来自于每个人内心的欲望

有人跳进黄河洗不清诽谤

有人喝喝茶就气定神闲

如如不动

无言才是至高无上的真言


无风不起浪

诽谤的根源在你们自己的心上

常思己过

我们就能有心灵的坦荡


那浅浅的山溪日夜嘈杂

宽阔的湖面却静静不语

静水流深

无上的智慧 生于安静内审


看清了自己 

也就看清了众生

自己都不认识

何以认识外人


让那淡淡的茶

洗涤我们心中的五毒

且煮这雪国之冰

融化我们心中的自找的忧愁


三人成虎

众口铄金

只有远离那你争我斗的利益

你们才能远离风暴的中心

耶稣愿意背那十字架

佛祖却把一切都放下

孔子周游列国如丧家之犬

老子骑牛却何等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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